东京湾的夜空被霓虹染成紫红色，宛如一块巨大的、淤青的皮肤。苏晚站在"星穹号"游艇的甲板上，海风将她的银灰色长发吹得狂舞，发丝间偶尔闪过几缕不属于人类的蓝光。距离演唱会结束已经六小时，但皮肤下仍有细微的电流窜动——那是全息弹幕战争残留的能量波动，也是即将到来的风暴的预兆。
"信号锁定了。"x-9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机械手指在全息地图上划出一道轨迹，"双蛇残党的飞行器在横滨第三码头降落，然后信号消失了。"
苏晚接过数据板，银灰色的瞳孔在夜色中微微收缩："不是消失，是被吸收了。"她放大地图上的某个点，"这里有个地下设施，铅锑合金墙壁，能屏蔽所有常规扫描。"
"需要通知傅总吗？"
"不用。"苏晚将数据板扔回给x-9，"他正在准备'婚礼请柬'。"说到这个词时，她的嘴角勾起一个不带笑意的弧度，"我们负责确认宾客名单。"
游艇悄然靠岸，没有惊动任何港口工作人员。苏晚披上一件纳米纤维伪装斗篷，材质在行走间不断变换色彩，将她完美融入周围环境。x-9则启动了光学迷彩，只剩下模糊的空气扭曲。
横滨码头在午夜后安静得诡异，只有几盏故障的路灯时不时闪烁几下，在潮湿的地面上投下跳动的光斑。第三码头看起来已经废弃多年，生锈的集装箱堆叠成怪异的形状，像一座座金属坟墓。
"热信号显示地下有十七个人类生命体征。"x-9低声报告，"还有三个不确定是什么。"
苏晚的指尖轻轻划过集装箱表面的锈迹，银光如活物般渗入金属，寻找隐藏的机关。三秒后，伴随着几乎听不见的"咔嗒"声，一个伪装成检修口的暗门滑开，露出向下的楼梯。
"留守这里。"她命令x-9，"如果我两小时内没出来，执行'挽歌协议'。"
仿生人想要反对，但苏晚已经悄无声息地滑入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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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梯似乎没有尽头，螺旋状向下延伸，墙壁上逐渐出现诡异的符号——不是日语，也不是任何已知的人类文字，而是与百慕大飞船内部相同的守望者符文。空气变得越来越冷，呼吸在面前凝结成白雾，不是因为温度，而是某种能量场在吸收热量。
苏晚放慢脚步，银光在瞳孔中流转，将黑暗转化为清晰的灰阶图像。最底层是一扇金属门，表面布满了细小的孔洞，如同蜂巢。她认得这种结构——量子通讯阵列，能在行星范围内实现即时信息传递。
门内传来模糊的对话声。苏晚将耳朵贴在冰冷的金属上，银光顺着耳廓增强听觉神经。
"信号已经发出，舰队将在七十二小时内抵达近地轨道。"一个沙哑的男声说道。
"容器准备好了吗？"这个声音让苏晚的脊椎窜过一道电流——是艾伦·周，那个在演唱会上逃走的双蛇高层。
"不完全稳定，但足够用于第一次接触。"第三个声音带着古怪的机械质感，"只要确保苏晚和傅司寒出现在预定坐标，剩下的交给'全息地狱'。"
苏晚的指尖无意识地掐入掌心。全息地狱——双蛇议会最新研发的心理武器，能将目标的记忆碎片重组为最恐怖的噩梦，并通过量子纠缠直接投射到意识中。没有物理防御能阻挡这种攻击，因为战场就是受害者自己的大脑。
她正想听得更仔细，突然感到后颈一阵刺痛！本能快于思考，银光瞬间在背后形成护盾，挡住了一记足以击穿钢板的能量脉冲！
"抓到一只小老鼠。"一个带着笑意的声音从楼梯上方传来。苏晚转身，看到三个身影站在台阶上——不是人类，也不是仿生人，而是某种介于两者之间的存在：人类的面容，但眼睛完全由微型屏幕构成，上面滚动着无数代码。他们的手指细长得不正常，末端是尖利的金属探针。
"赛博格。"苏晚银光暴涨，在身前形成旋转的盾牌，"双蛇已经堕落到把自家特工改造成半机械了？"
"进化，亲爱的。"领头的赛博格歪了歪头，这个人类化的动作在机械眼中显得格外惊悚，"血肉苦弱，而守望者永恒。"
三人同时发动攻击！能量脉冲如暴雨般倾泻而下，苏晚的银光盾牌被打得火花四溅。更糟的是，金属门后的守卫听到动静冲了出来，形成前后夹击之势！
"x-9！"苏晚在意识中呼唤仿生人，"代码红！"
没有回应。要么是信号被屏蔽，要么x-9已经遭遇不测。苏晚咬紧牙关，银光在双手凝聚成两柄细长的光刃。她像芭蕾舞者般旋转起来，光刃划出完美的弧线，第一个冲上来的守卫头颅飞起，切口处没有流血，而是闪烁着电火花。
"你们犯了个错误。"苏晚的声音突然变成多重和声，如同无数个她在同时说话，"不该让我近身。"
赛博格们的攻击变得更加疯狂，但已经太迟了。苏晚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