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银色的飓风席卷而过，每一击都精准地破坏机械结构的节点。这不是战斗，而是一场外科手术式的拆卸。
当最后一个赛博格倒下时，苏晚也单膝跪地，喘息粗重。银光消耗过度，皮肤下的血管开始渗出蓝色液体——傅司寒的蓝血与她的细胞融合后的副作用。她强撑着站起来，踢开金属门，里面的景象让她的血液瞬间冻结。
地下空间比想象中广阔，中央是一个巨大的全息投影池，显示着太阳系的实时模型。柯伊伯带附近，十几个红点正在向地球移动。投影池周围站着十几个双蛇特工，全都戴着奇怪的神经连接头盔。而最令人不安的是房间角落的三个培养舱——每个舱体里都漂浮着一个银灰色头发的少女，面容与苏晚有七分相似。
克隆体。新的克隆体。
"47号，欢迎回家。周从阴影中走出，银白的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下如同两盏鬼火，"或者说，该叫你'母本'？"
苏晚的光刃再次亮起，但突然一阵剧痛从太阳穴炸开！眼前的景象扭曲变形，艾伦的脸融化又重组，变成了傅司寒的样子——不是现在的傅司寒，而是她记忆中最初的那个冷酷科学家，手里拿着记录板，冷眼旁观她在实验室里痛苦挣扎。
"记忆投影"苏晚跪倒在地，光刃消散，"你们启动了全息地狱"
"只是小试牛刀。"艾伦的声音忽远忽近，"真正的表演在舰队到达后。想象一下，七十亿人同时体验自己最深的恐惧多么壮观的集体崩溃啊。"
苏晚的视野开始分裂，现实与记忆的界限模糊不清。她看到自己躺在解剖台上，傅司寒手持电锯靠近；看到小汉娜被关在培养舱里，皮肤一寸寸剥落；看到巴黎圣母院的能量爆发不是拯救，而是杀死了所有她爱过的人
"不"她挣扎着保持最后一丝清醒，"这些不是真的"
"对个体而言，真实与虚幻有什么区别呢？"艾伦蹲下身，冰冷的机械手指抬起她的下巴，"守望者不需要武器，他们只需要一个引路人。而你，亲爱的容器，将带领全人类走入永恒的噩梦。"
就在苏晚的意识即将被黑暗吞没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刺穿幻觉：
"晚晚！闭上眼睛！"
是傅司寒！
苏晚毫不犹豫地服从，同时将全部银光收缩到体内形成保护层。下一秒，一道刺目的蓝光充满整个空间，伴随着令人牙酸的电子设备过载声。全息地狱系统被干扰了！
"x-9，现在！"傅司寒的声音在混乱中格外清晰。
天花板上突然炸开一个大洞，x-9如同银色闪电般跃下，机械臂变形为两门高能脉冲炮，无情地收割着双蛇特工。见势不妙，转身向紧急出口跑去，却被一道蓝光击中后背，像破布娃娃一样飞出去撞在墙上！
傅司寒出现在门口，左手保持着发射姿势，右眼已经完全晶体化，折射出诡异的光彩。他快步走到苏晚身边，将她扶起："呼吸，慢一点。全息地狱的副作用会持续几分钟。"
苏晚的视野逐渐清晰，第一个映入眼帘的是傅司寒左手上新增的裂纹——从指尖一直延伸到手腕，像冰层即将破裂。"你不该来"她嘶哑地说，"你的身体"
"撑得住一场婚礼。"傅司寒帮她擦去鼻血，然后转向那个还在运转的太阳系投影，"看来我们猜对了，守望者舰队确实藏在柯伊伯带。"
x-9检查着控制台："他们修改了全息地狱系统，准备通过量子纠缠向全人类广播恐惧信号。启动键是"仿生人突然僵住，"是您的生物特征，苏小姐。他们需要您的银光作为载体。"
苏晚和傅司寒交换了一个眼神。双蛇的计划比想象的更恶毒——不是直接攻击，而是利用她与全人类的连接传播精神病毒。
"能反向追踪信号吗？"傅司寒问道，"找到舰队的具体坐标？"
"理论上可以。"x-9调出一组数据，"但需要极强的能量源作为引导，而且要快——他们刚刚发出了集结指令，舰队随时可能跃迁。"
苏晚走向那三个培养舱，银光在指尖流转。克隆体们似乎感应到了她的存在，同时睁开眼睛——不是银灰色，而是与守望者相同的惨白。
"我们有能量源。"她轻声说，手掌贴在培养舱的玻璃上，"三个未激活的容器，满载银光潜质。"
傅司寒立刻明白了她的意图："太危险了。如果守望者已经植入了控制程序——"
"那就更需要我了。"苏晚的银光渗入培养舱，与克隆体建立连接，"我们是同源的，记得吗？"
随着能量流动，克隆体们的眼睛逐渐从惨白变为银灰，表情也从空洞变得生动。最年长的那个甚至对苏晚露出一个怯生生的微笑，像初生的小鹿第一次见到阳光。
"信号锁定！"x-9突然宣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