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程栋连忙摆开手,“就是……我以前从没来过这么好的地方。”
这间雅间,足有五六十平米,宽敞得有些奢侈。
房间有两面窗。
一面推开,晚风习习,能将灯火璀灿的安和县城尽收眼底。
另一面,则是一块琉璃墙,楼下戏台上的歌舞表演一览无馀。
“这桂宴楼的老板,可真是个会享受的主儿。”程栋一屁股坐在一张铺着云锦软垫的长椅上,忍不住伸手来回摩挲着那顺滑冰凉的触感,“嘿,这个坐着可真舒服。”
孙少华见他这副模样,不禁失笑:“起来起来,别跟个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似的,让人看了笑话。”
程栋心里暗自发笑,别说这异世界古代,就是在高楼林立的现代,他也确实没体验过这种级别的奢华。古人一旦讲究起享受来,那精细劲儿可一点不比现代人差。
三人刚刚坐定,门外的小二便将一道道精致的酒菜流水价送了上来。
一见到满桌的佳肴,孙少华彻底打开了话匣子,仿佛自己才是这桂宴楼的主厨。
一旁的赵秀妍神色清冷,眉宇间藏着一丝淡淡的不耐。但念及这次孙少华确实出了大力,她也不好当面给人甩脸子,只是默默地喝着茶。
程栋没理会孙少华的眩耀,他端起一杯米酒,站起身来。
“孙大公子,赵大小姐,若不是你们两位仗义出手,我程栋绝不会有今天。这杯酒,我敬你们!”
话音落下,他脖子一仰,杯中酒便一滴不剩地滑入喉中。
“豪爽!”孙少华见状,抚掌大笑,“程兄弟,咱们算是不打不相识!我就喜欢你这直来直去的脾气!”
赵秀妍瞥了他一眼,没说话,却也端起了自己的酒杯。
就在这时,雅间门外忽然传来一阵嘈杂的吵闹声,象是有谁在争执。
紧接着,“啪啦”一声脆响,似乎是上好的瓷器被狠狠砸碎在地上的声音,还夹杂着女人短促的尖叫。
程栋一怔,刚想站起来探头去看看究竟,就被孙少华一把拉住了骼膊。
“别管,”孙少华压低了声音,朝他摇了摇头,“这种地方,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出点这种事稀松平常。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程栋想了想,觉得他说得有理,又坐了回去。
赵秀妍也冷冷地开口道:“这种酒楼里龙蛇混杂,是非最多。你别多管闲事。”
“是啊,你这性子就是太沉不住气。”孙少华在一旁附和道。
程栋觉得他们说的有道理,便将这事抛在脑后,又自顾自地喝了一口酒。
可没过多久,外面的动静非但没有平息,反而愈发激烈。不再是口角争执,而是拳脚碰撞的闷响声,一下下,沉重而急促,听得人心头发紧。
突然间,那打斗声象是发了疯一般,伴随着杂乱的脚步声,离他们所在的雅间越来越近,几乎就在他们的门外!
“砰!”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
他们雅间的门板,竟被人从外面生生撞开!
一道人影直直地飞了进来,越过屏风,重重地摔在饭桌底下,翻滚了几圈,正好停在了程栋的脚边。
那人挣扎着用手死死撑着桌腿,似乎想要爬起来。
他猛地一抬头,眼睛落在了程栋放在桌边那柄刀柄上!
那人急切地嘶吼道:“你们……你们是习武之人?救我!我出五百两银子!”
程栋和孙少华看清了那人的脸,几乎是异口同声地惊呼出来。
“田瑞丰!”
……
不等他们反应,门外,一道黑影一闪而入。
来人一身利落的黑色劲装,将矫健有力的身形勾勒得淋漓尽致,脸上蒙着黑布,只露出一双阴狠毒辣的眼睛。
他手中长刀在灯火下划过一道森冷的寒光,直直朝着地上的田瑞丰心口刺去!
田瑞丰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地向后一缩,动作狼狈到了极点。
“锵!”
刀尖落空,却没入了三人身前那张圆桌。
只听“咔嚓”一声响,那张圆桌,竟被这凶悍的一刀从中间硬生生劈成了两半!
滚烫的菜肴、鲜美的汤汁、醇香的酒水混杂着碎裂的瓷片,哗啦啦地溅了一地。
孙少华吓得“嗷”一嗓子,直接从椅子上弹了起来。
赵秀妍则是脸色一凛,右手已经闪电般按在了腰间的剑柄上。
这一刀,快、准、狠,刀刀致命,分明是奔着取人性命来的!
黑衣人一击不中,手腕灵巧一转,长刀再次扬起,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