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记” 二字，笔画里还嵌着盐晶 —— 是解县的老盐，和票号用的一样。
“他们用票号的盐晶调墨。” 王鸿绪冷笑，“这是想嫁祸，却忘了范家的盐晶里从不掺茶汁。” 他让伙计把布告收好，“明天让各营都来看看，这就是他们说的‘证据’。”
帐外传来骆驼的嘶鸣，是巴图的驼队。老牧民掀帘进来，手里举着块茶砖：“我刚在营外捡的，砖缝里塞着这布告。” 他往砖上浇了点水，盐晶化开后，露出里面的红铜屑 —— 和准噶尔马蹄铁的一样。
“是换马的那个商贩塞的。” 王鸿绪摸着茶砖，“他们想让牧民信这谣言，断了咱的茶砖销路。” 他突然有了主意，“明天让巴图带着牧民来换票，当着全军的面，看谁还信这鬼话。”
四、民心的向背显
第二天辰时，校场比往日更热闹。巴图带着十几个牧民赶来，驼背上的茶砖堆得像小山，砖面的盐晶在阳光下闪成片。“我们用茶砖换票！” 老牧民举着砖往柜台挤，“晋商的票靠谱，比准噶尔的红铜强！”
士兵们看得直乐。个山东兵突然喊：“把布告给牧民看看！” 有人把布告递过去，巴图的侄子扫了眼就笑：“这印是假的！范家的三铜钱用红铜刻的，这是木头刻的，骗小孩呢！”
人群里爆发出更大的哄笑。张彪的亲兵想悄悄溜走，被石蛋拦住：“昨天就是你在营里传谣言，当俺没看见？” 亲兵的脸瞬间白了，怀里掉出张仿票，盐晶章是用面粉捏的，一捏就碎。
王鸿绪让伙计把仿票和真票并排放好，用磁石一贴，真假立刻分明。“大家记好了，” 他举起真票对着阳光，“真票的银线会发亮，盐晶章遇水显字，商号章遇碱变紫，少一样都是假的。”
有个军官突然喊道：“把范家的人赶出去！别脏了咱的营区！” 士兵们跟着起哄，校场的声浪差点掀翻帐篷。王鸿绪看着这场景，突然觉得心里踏实 —— 民心这东西，比任何防伪技术都管用。
五、暗处的后手藏
傍晚收摊时，伙计们数着票根笑开了花。一天就收了三千两，红皮专册记满了半本，最厚的几页都是军官家眷的存款。王鸿绪把账本锁进盐晶匣，匣底的盐粒沾着点红 —— 是商号章的印泥，防人撬锁。
赵德发突然进来，手里拿着块从布告上揭下的印章残片：“这木头是漠北的松木，咱这边没有，说明印是从外面带进来的。” 他往窗外看，夕阳把营房的影子拉得很长，“张彪肯定和准噶尔勾着，这印说不定是他们给的。”
王鸿绪往盐晶匣里塞了张纸条，上面用盐晶水写着 “查松木来源”。“别打草惊蛇，” 他摸着匣盖的铜锁，“他们越急着造谣，越说明怕咱们的票子站稳脚跟。”
帐外的风里突然飘来股油墨味。王鸿绪往暗处看，有个黑影正往墙上贴东西，动作快得像只夜猫。等黑影跑了，他走过去一看，还是张匿名布告，只是这次的印章更清楚了，三铜钱的边缘沾着点红铜屑 —— 是准噶尔的红铜。
“他们急了。” 王鸿绪把布告揉成团，“这是想逼咱们动手，好趁机劫票号。” 他往分号的方向看，那里的桐油帐亮着灯，磁石盆里的碎铁屑突然跳了跳，像有铁器在靠近。
夜深时，王鸿绪被帐外的响动惊醒。他往窗缝外看，月光下有个黑影正往票箱里摸，手里的刀鞘挂着三铜钱 —— 是范家的人！他悄悄摸出短刀，刀鞘上的盐晶在月光下发亮，像颗埋在土里的星。
这场民心之争，才刚刚开始。范家的布告像张催命符，贴得越勤，越暴露他们的慌。王鸿绪握紧刀，心里清楚：只要士兵们还信晋商的票子，这营区就永远是他们的地盘，任谁也抢不走。而那些藏在暗处的黑手，迟早会被这票子上的光，照出原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