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冻不脆。”
王鸿绪把纸条在火上燎了燎,果然有盐晶显形 —— 是范家的三铜钱,被人用盐晶水写在背面。
四、工坊的眼线藏
掌灯时的绣坊里,李三娘在银线轴里找出张字条。麻纸写的 “盐晶配比” 被银末盖着,字迹往右上斜,和当年范家账房的笔迹一模一祥。“是采买银线的伙计塞的。” 她指着墙角的空轴,“那人说这线‘特别耐用’。”
王鸿绪让人把伙计捆来。小子的靴底沾着漠北的沙砾,盐晶在烛光下发亮:“是范家的人逼我的!他们说不按方子掺铅,就烧了我的绣坊!” 他怀里掉出块银锭,铅含量和银线里的一模一样。
突然有人撞开绣坊门,南京来的张老板举着刀闯进来,刀尖挑着张仿票:“你这真票能显字,我的假票照样能!” 仿票往清水里浸,蓝纹歪歪扭扭,银线烧起来冒黑烟 —— 是纯铅线。
李三娘抓起绣花剪掷过去,正刺穿仿票。“老身的针认人。” 她掀开绷架下的暗格,里面藏着范家的绣样,针脚松散得像乱草,“你们学不来这半分的规矩。”
五、银矿的引线长
深夜的库房里,王鸿绪把可疑银线熔成锭。铅珠在坩埚底聚成小团,像颗黑心。他突然想起张老板的话,范家用假票换茶砖 —— 漠北缺茶,这是想把掺铅的票据当货币流通,等晋商的信誉砸了,再用他们的银锭取而代之。
李三娘把新绣的票据锁进樟木箱,箱底铺着盐晶:“老身加了道暗记,银线里的盐晶丝,遇漠北的雪水会显‘伪’字。” 她的银针在月光下闪着,“让他们带出去也用不成。”
窗外的漕船又动了,船板的吱呀声里,王鸿绪听见有人在唱漠北的调子。他往银锭上呵了口气,铅斑在冷空气中格外清楚,像张狞笑的脸。
这批掺铅的银线,是范家递来的战书。而他的苏绣针,就是最锋利的兵器 —— 每针半分的间距里,藏着晋商的底气,也藏着即将刺破阴谋的锋芒。只是那漠北的银矿,还在源源不断地往南方送着银线,像条吐着信子的蛇,等着咬下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