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1 / 2)

这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让沈云棠开始思索起来,最近这段时间他去过最多的地方也就是县衙了。

可满县衙里也遇不到徐娘啊。

脑海里的线索如水珠一般,连成线地一股脑往下落,坠到水坑里,形成了水洼。

如同沈云棠这断了的思绪。

许姝看着沈云棠俊秀的脸上,长眉微微皱起,整个人的气质都更显出几分忧郁来,看在她的眼里,整个人也不知不觉地跟着思索起来。徐娘美艳的长相,放在人堆里,那是看一眼都不会忘的脸,怎么她搜遍脑海都找不出来。

会不会是她记错了,许姝疑惑地摇摇头。

窗外暮色渐起,月牙儿不知羞地半遮半掩,今晚又是个不眠之夜。

花满楼里的人奏着小曲儿,伴着轻快的舞步迎接着夜晚的到来,一如往常。

夜色之下,三个黑衣人快步行走在房顶上,步伐快得能晃出重影儿。

为首之人正是那自诩风流倜傥的景渊景公子,沈云棠次之,许姝走在最后面,脸色冷若冰霜。若不是自己不想跟在景渊身后,定不会让沈云棠夹在中间。

想到这里的许姝,本就冷淡的脸色又冷了几分。

徒留下浓墨夜色下匆忙赶路的身影,在屋檐上奔跑跳跃。

月上梢头时,三人到达了破落的莫府。

许姝上前走去将门推了开来,随着“吱呀”一声,尘封多年的莫府又一次出现在众人面前。尘土已不在,大树上的红绸带随风飘舞,在寂静的深夜里旁若无人地与风共舞。

地上的枝丫落了一层,脚步踩在上面,发出清脆的响声。

还未向前走两步,许姝就听到景渊道:“莫家如此破败,不知莫家人看到之候还能不能安息。”

说罢,他往前走了几步,踩到一个枯树枝,仿佛被绊了一跤,景渊努力稳住身形,这才不在二人面前失了颜面。

景渊还未站定,就听见沈云棠道:“还有一个莫家人。”

许姝心里正着急,没有功夫去理会这二人说了些什么,唯独沈云棠的那句话被她听进了心里。

身边一个人影慢慢踱步过来,许姝下意识地往右侧身,打算避过此人,见来者是沈云棠之后,她侧身的动作停止,又转变成了向左侧转身。

“小心,布局有变动。”沈云棠在许姝身侧低声提醒道。

自许姝进了这个院子便察觉到了,虽说是两三日未来,可这地上的枯树枝断不会如现在这般多且密,反倒是给人一种精心布置后的错觉。空气中隐隐传来淡淡的香味,混合着丝丝缕缕的腥味。

许姝等不及了。

她动作利落地朝大厅走去,丝毫不被四周诡异的氛围所打扰。许姝快步上前,将还在一个劲儿抱怨的景渊远远地甩在身后。

手里握住方才沈云棠点亮的火折子,将四周的蜡烛全部点亮以后,满室的画纸统统不见了。独独那副被泼上墨水的残画孤零零地挂在墙上的最角落。

站在许姝身侧的沈云棠微微蹙起眉头,此番情景,不用人说,许姝也知晓有人来过此地。

两人相视对望一眼,又默契的转开,朝两边的厢房走去。许姝朝着上次那个装着人骨的文竹房走去,丝丝缕缕的熏香气息愈来愈浓烈,她拿着衣袖掩住口鼻。

当紧闭的房门被推开时,乌黑的血液已经凝固,麻布衣裳下一个幼小的孩童蜷缩在里面,脸上的五官已经模糊,仅靠穿着已经分辨不出是男是女。

就连见过许多案子的许姝都不忍倒吸一口凉气。

反倒是后进大厅的景渊,一幅金贵模样,手中握着一块竹青色锦帕,举手投足间倒像是一个世家公子。挑剔的目光四下打量,最终停留在了,这副残美人图上。

说来倒也奇怪,这副美人图不偏不倚地挂在了这间厢房的对面,打开门,从里面就能一览全图。

这才让在偏厅查看详情的许姝看到景渊的动作和神情,不过这对于此案不重要,她的眼中只有地上这个面目全非的孩童,和那不翼而飞的美人图。

此时,沈云棠在这个偏房里面一无所获,地上零零散散地掉落几颗不起眼的小草药,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俯身将散落的药材捡起来,用手帕包着,拿在鼻尖轻轻嗅了两下,只有本身的药材气味,并无不妥之处。

沈云棠一反常态的松懈了片刻,似乎心中所想之事已渐渐露出了眉头。

听到景渊说话之后,沈云棠踏步朝许姝所在的偏房走来。

越是寂静的时候,人的头脑越是清醒。

许姝围着这个幼童已经走了好几圈,却始终不敢下手将覆盖在此身上的麻布取下来。光是从露出来的手肘和小腿,看这骨骼曲折的程度,便可以猜出,这个幼童生前遭受了非人的折磨。

为何是生前,以常人的骨骼弯曲程度,很难做到反向弯折,除非将各关节闭合处的手肘、膝盖用重物敲碎,才能摆放处或者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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