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是什么难得的宝贝,少不得还要咱们帮着操心一些。”
“噢……”越琼田被拂了兴,也只好丢下笔,托着腮帮子思索,“小九要找的,其实也不能算是药材……朱大哥,你晓得我们两个是怎么认识的么?”
“你说来听,我就知道了。”
越琼田道:“其实我们认识的时间也不算久。玉完城踞于大荒江上,富拥天下瑰宝,四周有逆流大川奔流环护,乃是一道天然的屏障。若非叩门来访,就算颇有修为的人,也难妄越。只是小九不知怎样天生了这一份绝妙的水性,竟然游过三百里逆流,进了玉完城。他要寻的药,乃是能够固魂养魄,以至重修肉身的仙法宝器,因听说玉完城藏宝无数,才来一寻。只是没叫他寻到宝贝,倒是遇见了我。”
朱大恍然,双手一拍:“原来你们竟是主人家遇上了闯空门……小小年纪,倒是会耍!”
越琼田不高兴的扁嘴:“小九又不是要偷东西,他说若有能救治他阿叔的宝贝,无论什么代价,他都愿出。只是玉完城里当真没有这样的法宝药材,不然我就做主送他了,我们是好朋友嘛!”
“好好好,你说的才对。”朱大不与他拉扯这个,但随后眼睛一转,笑吟吟道,“后面的事我倒是也能猜到了。是不是你央小九带你一起溜出家玩,许诺就是陪他找药。不然你既瞒了你姑姑出走,那三百里的逆流川,你又如何过得。”
“我才不是溜出来玩!”越琼田大声道,“我是要找我师父!”
“青衣道长?”朱大想了想,试探问道,“小越,如今相熟了,我便直接问你。虽说你口口声声唤青衣道长为师,但我怎么觉得……他好像还不知道有了你这么个徒弟?”
越琼田双眸闪闪,口气很是坚决:“他就是我师父,六年前他亲口答应过的!”然后又很是宝贝的从领口拉出一根细链,招呼朱大来看,“你看,这是师父当年留给我的表记。”
细链末端,坠着一朵栩栩如生的梅花,通体晶莹剔透,如冰似玉,不知是何材质。他双手捧着,如护至宝:“这是以冻月冰河的千载冰霜之气凝成,师父又在里面封入了他的三道剑气。许我十五岁生辰的时候,如有所愿,以此为凭,无不允诺。还有不到一个月就是约期,我定要找到师父才是。”
朱大至此才终于明白了这两“师徒”到底是怎生个因缘纠葛,想起之前林明霁所言,也只能笑叹:“好好好,这次算我问错了,那位青衣道长当真是你嫡亲的师父。不过青衣道长看起来仙踪无定,你这样漫无头绪的去找,当真就能找到人?”
越琼田又把冰梅花仔细收好,像模像样的也叹了口气:“我想过了,若当真寻不到人,师父他出身青冥洞天,我就直接拜上门去,先挂上了名分再说。”
话说到这一步,朱大也只能诚心实意道了句:“祝你顺遂如愿!”
这时,忽听外面再次喧腾起来,且与之前不同。往来脚步声越聚越多,却是听不到什么说话的声音,静悄悄的很是肃穆。朱大心眼一转,恍然的一拍手:“定是他们的掌门到了!”
果不其然,又过了一阵子,就有小僮前来,恭恭敬敬的对着越琼田见礼:“越公子,掌门有请。”
越琼田“哎”了一声,忙扯扯衣服就要出去。甫出门,又顿住了,回头道:“朱大哥,咱们一块去?”
朱大挥手撵他:“掌门岂是人人随便能见的,在下一个山野村夫,巴巴跟过去反倒小心惹出笑话……你放心去吧,我还要看着小九呢!”
见他这样说,越琼田也只好独自跟着前来的小僮走了。两人的脚步声很快远去不可闻,朱大还端端正正坐在石案前,目光忽的一垂,就落在了先前越琼田摊铺开的纸上。
纸上墨迹尚新,零零散散写了几排字,都是些炼气界中名门大派。除却被涂抹掉的玄门,最显眼处,就是“神京”两个大字,笔力虽稚嫩但已带了几分像模像样的风骨,瞧来倒也挺秀。
朱大便瞧着那个名字出了一会儿神,忽然抬手,没去摸笔墨,只把指尖在旁边的空白处,缓缓的勾勒下去。笔画渐渐清晰,乃是“碧云天”三字。再过了一会儿,竖起指甲,不分横竖乱七八糟划拉了一气,又把字痕湮灭了。
越琼田独身一个去没多久,再回来时,同行却哗啦啦一串,足有七八人之多。为首的那位老人家鹤发白眉,满面红光,活脱脱就是个画上走下来的老仙翁。持了一只青玉拐,上缚药壶,宝光流转。
朱大忙站起身,心知这老人家定就是赤明圃的掌门,足今古泊穷年。立刻眼观鼻鼻观心的低下头,默不出声的恭敬见了个礼。
泊穷年很是随和,笑呵呵的摆摆手就进了屋。他身后的跟从之人大半都是陌生面孔,男女老幼皆有,只有范羽泽一个是相熟的。都正要跟进,就听泊穷年道:“你们都跟进来做什么,岂不知人多气杂,于病患无益?常思,你捧了带来的两物妥善安置了,其他人就都散去各自忙碌吧,留下羽泽跟我来就好。”
众人这才散了,三个人清清爽爽进了屋,越琼田立刻张罗着向石榻旁引过去,口称:“泊前辈,烦劳你看一看小九的情况。”
泊穷年拈着雪髯,仍是一副笑呵呵的模样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