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我不说了,我闭嘴!”
眼见自己越开解,宛童脸色越黑,他连忙把后面的话咽回去。想了想,摸出一瓶伤药,小碎步蹭过去,伸长了胳膊一递:“给你用这个。”
又过了片刻,袖袋里摸出一条手帕,再凑近几分:“拿这个包一包吧……”
再过片刻:“要不要我帮你包扎,你这伤在手上……”
一道碧光“唰”的一闪,一条青藤贴着他的腮帮子扫了过去,宛童又气又窘,怒道:“闭嘴!”但待见裴小舟当真在嘴巴上比划了个穿针引线的动作,踮着小碎步连连后退,又咬牙哼声,“你退什么,过来啊!”
“啊?”裴小舟满眼茫然。
伤药瓶子和手帕劈头丢了他满怀,袖口挽起了半边的一截手腕子也一并伸了过来,白生生的腕上两道不算长却颇深的刮痕还在渗着细碎血珠,还有宛童磨着牙的催促:“你快点,我等下还要去找赤明圃的同门会合。”
而围绕着龙山古月百态纷纭,卧龙潭外围之外,高峰之高,尚有乱象难以波及之地。
云峰高插,一座白玉舆台稳居其上,正是玉墀宗与陪立在侧的御师两人。立足峰顶如踏云端,下望卧龙潭一览无余,直到黑龙升云,破天而去,才听玉墀宗淡淡赞叹了一声:“奇哉!”
“龙山古月当真有古灵龙族现踪,此消息足以撼动炼气界。”御师顿了顿,又补上几个字,“道魔皆动。”
玉墀宗“呵”出一声笑:“也是未必。”只是他又不肯将话解释下去,重新将目光下落,“除了几个还算有名的派门勉强看得过去,其他散修当真让人失望。区区一条半龙闹出的动静,就使他们这般疲于应对……这炼气界,比之五百年前,当真无聊。”
“天下能入君眼中,又有几人。”御师同样下望,视线扫过几处人迹出没的地方,“何况来龙山古月求缘分的,大多也只是炼气界中微末之流,莠远过于良。不过这也未必不是好事……君可要随意选上几个,充作魂食?”
玉墀宗却对他的提议兴致不大的模样,不置可否,只道:“既是随意,便让人连挑拣的欲望也无了。”
御师轻笑:“若如此,不妨让我替君拣选一番。”说罢,身形微微一动,便要遁离。
蓦的,一只手伸到他身前,将已经在微微绽放的遁光轻轻掐灭:“且慢。”同时玉墀宗袍袖一挥,一缕淡淡清光自白玉舆台上泛出,一晃已将御师也纳入其中。
“君……”御师登时一愣,意外玉墀宗的拦阻,更惊讶于他这般主动遮掩去行迹的举动。
玉墀宗只是抬眼,望向云天:“他竟然也来了。”
御师一并抬头望去,赫见晴霄之上,忽来一道剑气如虹,挟凛凛冰川雪意。初尚极远,霎那已至卧龙潭上方。尚有火红余烬藉风冲天的黑红颜色经此一剑贯透,竟凭空辟出一条冰路,如无暇雪桥垂入涂炭,翩然落下一名青衣道人。
“方青衣!”御师悚然一惊。
“方青衣。”玉墀宗“呵”的笑了声,“棘手的人物,不必与他正面对上,节外生枝。”
御师点点头,轻吐出一口气:“区区龙山古月,想不到竟能让他前来……先前得到的消息,方青衣离开冻月冰河不假,却是意在偃鬼王,怎会又在龙山出现。”
“有什么关系么?”玉墀宗望见方青衣的身影已经被山林烟雾种种彻底掩住,才撤下了白玉舆台的禁制,“偃鬼王死灰复燃,卷土重来,已足够纠缠住他的脚步了。如果尚有欠缺,你就应该让那些欠缺消失。”
“我明白。”御师低了低头,“身为魔尊遗脉,却一心只在私仇上纠缠,偃鬼王的格局也就到此为止了。食之无味,弃之可惜,能用来绊住方青衣,也算是他的最末一点用处。”
玉墀宗但笑不语,片刻后,见龙山一带再无什么异状,方道:“离开吧。”随即,白光一闪,天穹之下,长风偃草,只见空山。
刚开始的时候,它根本就不认为自己面对这样一个对手需要动用武器,可此时此刻却不得不将武器取出,否则的话,它已经有些要抵挡不住了。浴火重生再强也是要不断消耗的,一旦自身血脉之力消耗过度也会伤及本源。
“不得不说,你出乎了我的意料。但是,现在我要动用全力了。”伴随着曹彧玮的话语,凤凰真火宛如海纳百川一般向它会聚而去,竟是将凤凰真炎领域收回了。
炽烈的凤凰真火在它身体周围凝聚成型,化为一身瑰丽的金红色甲胄覆盖全身。手持战刀的它,宛如魔神一般凝视着美公子。
美公子没有追击,站在远处,略微平复着自己有些激荡的心情。这一战虽然持续的时间不长,但她的情绪却是正在变得越来越亢奋起来。
在没有真正面对大妖王级别的不死火凤之前,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能够抵挡得住。她的信心都是来自于之前唐三所给予。而伴随着战斗持续,当她真的开始压制对手,凭借着七彩天火液也是保护住了自己不受到凤凰真火的侵袭之后,她知道,自己真的可以。
这百年来,唐三指点了她很多战斗的技巧,都是最适合她使用的。就像之前的幽冥突刺,幽冥百爪。还有刚刚第一次刺断了曹彧玮手指的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