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户(1 / 3)

“我丑话先说前头,木家村侥幸得人庇护又深藏山谷才没有卷入战乱,倘若你们中有人曾作奸犯科或做了什么危害村里人的事,届时休怪我不讲情面!不是说你们当中有两个读书人?若他们能作保,你们便可留下!””

村长家正房,钟袖和青禾危襟正坐。

早进村之前,两人从村外熊孩子嘴里已经打听出不少木家村的消息,当然也包括村长木连山。

他在木家村颇有名望,不仅因为读过书,更因为他还有一位极具手段的乡绅亲家。

钟袖终于等到这句准话,立刻殷勤地上前给村长倒水:“那可要多谢您了!您真是我见过最明事理的村长伯伯了!赶明儿等我去镇上,要是能遇见黄金天丝,我一准先孝敬您!”

木连山闻言眼尾爬满了褶子:“你这丫头怎么知道我好这一口儿?哎呀,有心了!”

青禾低头拽着自己的短打,面无表情。

您身上那股烟草味丈远都能闻得见,可见是个老烟枪!

也不知道木村长什么时候能看清这祸害嘴甜心黑,说话从不负责的真面目……

“看您说的!我也知道咱们外地人初来乍到让您为难了,但眼下还是有件事儿要麻烦您!”

说着,钟袖从胸襟里掏出一个布包放在桌上:“这是来拜访您之前家里人交代的,一共是十二两银子和两根银簪,想劳您帮我们选几亩地做家里的嚼用。”

青禾愕然抬头。

这货什么时候背着他们藏了这么多钱财?

木连山却很满意。

虽说他看在有读书人的份上做主留了人,可心里还是慌。

俩半大孩子穿的衣服都是补丁摞补丁,那要是真穷得上顿不接下顿,村里管还是不管?

但他们肯主动出钱买田买地,想来是诚心要在木家村过日子。

见此,他笑着应承道:“虽然你们是外来的,但我木家村民风淳朴,绝不会占你便宜,等你家人来了咱们就商议买地的事儿!”

“好嘞!”钟袖脆生拍了下掌,然后看了看青禾,脸上的笑慢慢落了下去。

木连山做了这么多年村长,还能没这点儿眼力见?

“丫头,咋?”

钟袖食指和拇指捏住腿上薄皮用力一拧,立刻满眼泪花:“村长伯伯,我表哥从小就看上了我,所以从前三天两头往我家跑来帮忙干活儿,结果我们那儿突然就乱了,他来不及回家拿户籍就跟着我们一路逃难出来,您…您能不能帮着给他重新办个户籍啊?”

她哭的暴雨倾盆。

青禾惊得瞠目结舌。

“没户籍?那可不行!不然你让家里大人先带他去衙门补个户籍再变更到木家村?”

钟袖抽抽搭搭又走到桌边,瞥了眼里间地上倒影,郑重从怀里捧出个金镯子:“村长伯伯,眼下到处都是抓流民的,您也看到了,我这表哥其实身娇体弱,要不然我们家也不能一直不松口让我嫁给他。可再怎么样也是亲戚,若是被抓去充了军奴一辈子就完了!伯伯,这镯子是我孝敬村长大娘的!”

没等木连山再推拒,里面房间忽然走出个穿枣红薄袄的中年妇人。

错身挡在桌子前,妇人笑着拉过钟袖:“可怜见的,一路逃难过来多不容易啊!还有你这表哥,也是个痴情的——我就见不得有情人不得善终,你放心,这事儿包在你木伯伯身上了!”

木村长:“!!!”

青禾:“……”好一个民风淳朴。

钟袖哽咽:“大娘真是个好人!”

*

枯草簌簌,树叶打着卷儿从脚底刮过。

“那个…实在对不住,村儿里收留了不少亲戚,实在没空房子,只能委屈你们暂时在我家老宅住下!”木连山讪讪解释。

“嗐!不就是屋儿有点儿破——”

轰!

年久失修的鸡棚砸起满地黄尘。

钟袖咽了没说完的话,淡定地看向为这宅子卖了三年身的老丐。

张幼贤熟练地扶住他老人家摇摇欲坠的身子。

祖慈孙孝。

“您看您说的什么话!咱们野地露天都睡过,您家老宅既能遮风御寒,又有井有灶,这就已经很好!”钟李氏出来打圆场。

且人家除了要求老丐祖孙三年不能离开村,要给村里孩子启蒙外,既没收钱,也没索粮。

当得句仁善。

几个大人一番阔气,张幼贤被委任跟木连山去找里正商量变更户籍的事儿。

“幼贤哥,青禾的籍书已经交给村长了,你带上其他人的就行!”

忽悠走了单纯的书生,钟袖冲青禾龇牙:“我方才都帮你了,你还打算跟我断交?”

青禾侧过身认真地挥着大扫帚。

这种过口无心,污人清白“表妹”——谁要?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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