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令(1 / 3)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也没有能包住火的纸。

钟袖还未出师便已身死。

三省山居透骨凉的地板上,钟袖耷拉着脑袋和章六排排跪。

看见楼掌印从暗影里走出来的那一刻,钟袖就知道完蛋!

将最口两片牛肉胡乱塞进嘴里,她十分光棍地束手就擒。

一只被点亮的宫灯怼到脸上,钟袖逆着光看不清对面人的模样,看身量像是个刚入宫没几年的小公公,还有点眼熟。

“两枚铜钱!”

钟袖:“……”确认是熟人了!还是个坑过她的熟人!

再没有比现在更糟糕的状况!

楼镜:“宫闱赌博,私盗御膳,按律,可斩。”

并非厉声呵斥,只是很平静地一句话。

章六跪在地上不敢起身:“奴才错了,求千岁饶命!求千岁饶命!”

头磕得很实诚,很快额头就沁出了血迹。

钟袖觉得章六的脑子磕傻掉了。

脚尖踢他腿上,钟袖小声提醒:“可斩,不是当斩!”

可斩的意思就是事情有商量的余地,端看章六拿不拿得出来,又舍不舍得给。

楼镜有些意外地垂下眼睑看她。

若非势均力敌,畏惧之下很难有人能敏锐地发现这一字之差。

竟是不怕他么?

难怪上次敢拿脑门撞他!

想到这儿楼镜的脸有些黑。

“带回三省山居。”

平安轻手轻脚挂好宫灯,揣手蹲在了三省山居外院的门槛上。

李□□满身酒气从远处晃过来来,看见他这造型,右看看外院书房的窗户纸上应出的身形,酒气一下子就散了大半。

垫着脚走近,他小声问:“里面咋了?”

平安捂住鼻子后退,嫌弃地摇摇头,转身就要脚底抹油。

“平安,进来。”

平安顿住,白嫩嫩的脸皱成一团。

李□□把官帽带好,摸摸下巴还是跟进了书房。

楼镜长腿交叠坐在桌案后,桌前跪着的两人中,有个小宫女模样的手中还捏着一沓不算整齐的纸稿。

“不是要咱家的笔墨?不用偷,咱家给你们。”

钟袖如同抱了个火炉在怀,将自己烤得外焦里嫩,

果然。

“一字一两,黄金!少一文,你们提头来见。”

章六“!”

钟袖:“欸……”

张幼贤帮人代写家书才十字一文,铜钱!

楼掌印这狮子口张得也不怕裂开。

楼镜走过来俯身挑起钟袖的下巴,凉飕飕嗤笑:“韭菜要一茬一茬割,咱家给你半年,如何?”

不如何!

钟袖恨不得时间倒回抽自己一巴掌。

她想割韭菜,而不是被当韭菜割!

“我…奴婢对京城不熟,怕影响了楼掌印的大业。”钟袖谦虚地颤着眼睫,试图侧脸躲开他冰凉的手指。

楼镜稍稍用力,逼迫她直视自己的眼睛:“那就新账旧账一起算,你想怎么死?”

钟袖气的想咬人,想不明白:“怎么就非得是我?”

楼镜意外地盯着指腹下的红痕,提醒:“给孙家贩粮的事儿不是干的挺漂亮?”

否则他也注意不到这么个混不吝的小崽子!

“还有问题?”

钟袖举手:“奴婢可以试试,但掌印您得允许我出宫,不然我纵有法子也施展不开不是?”

楼镜随手丢给她一块玉牌:“这块令牌可令你自由出入皇宫。”

平安张了张嘴,又愤愤闭上。

钟袖迅速伸手将玉牌接过来塞进怀里,讨价还价:“半年时间太短,请掌印允我一年之期。”

“可。”

见好就收,钟袖拖着已经吓成死狗的章六退下。

李□□眼巴巴凑上前:“我刚瞧见了,那都是楼公的手稿真迹!这事儿怎么能交给他们呢!论人脉论手段,我才是不二人选!”

楼镜回卧房换了件青色直裰,意外的文雅风流,偏言语刺得人难受。

“让你拿去所得银两归谁?”

李□□理所当然:“当然是先让我拿给户部!萧指挥使为了粮饷都堵到我家门口了!”

“还没睡就开始做梦?”

李□□梗着脖子:“我不管,这事儿你要是不同意,我就赖在三省山居不走了!”

楼镜:“长忠,给李侍郎备间客房。”

李□□:“……”

平安闷声问:“都当场抓获了,为什么不直接给他们撵出宫?”

换成旁人早就不知道被怎么打发了,凭什么两枚铜钱能得老祖宗青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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