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怕出去被日光晒到伤了眼,便一直未曾尝试出去过。
一连几日,都只见着惊春。
现下好不容易听到动静,哪能放过。
姜予宁立刻打起精神,下了床,摸索着往前走。
这几日她无事就起来走走,这间房靠近床榻的地方她已经熟悉,只是超出桌子的范围没去过,不知房门在何处,只能自己摸索。
外头的声音渐渐减弱,她心一急,加快脚步往前,还未走稳几步,脚被绊到,直直摔倒地上,发出声响。
外头的人一听,只对视一眼,并未去看,压低声音说了几句,立刻离开。
姜予宁并不知外头的动静,抬手一摸,竟是被桌腿绊倒了。
没再听到外头声音,她急得站起来,双手摸着桌面,还想用摔东西吸引外头人注意。
却什么都没摸到,忽地想起这几日她叫惊春给自己倒茶时,都是隔了一会才端来,想来是把茶盏挪了位置,初来时她是放在矮柜上的。
不过片刻她便想明白,惊春是怕她又摔了茶盏,特地挪远了。
“连你也欺负我。”气得使劲拍桌面,打得手生疼。
她不想坐以待毙,万一外头的就是那位公子,就这么放弃,岂不是浪费了能见到他一次的机会?
她继续往前走,太过焦急,没注意到地面还有门框,被猛地绊倒,这下摔得更狠。
摔得声音都发不出来,在地上缓了许久,才叫那痛减轻了些。
也没有力气立刻起来,坐在地上揉着磕到的膝盖,肩膀一抽一抽的,一股酸涩之意涌上心头。
却知自己不可以哭,硬是忍着不将泪流出来,免得影响眼睛上的伤口。
她又想楼晏了,以往只要她一受伤,哪怕只是被小小地磕破了皮,他也会紧张,帮她里三层外三层包扎好,还要日日查看她的伤可好了。
哪像现在,只有个婢女照看,那婢女还动不动就冷嘲热讽,连想见个人都要摔好几次。
姜予宁缩着身子,轻轻唤了一声:“晏大哥,我好想你……”
惊春进来时,见着的就是她这副惨兮兮的样,赶忙走过去扶起她,诧异道:“姑娘你怎的坐地上?”
姜予宁借着她的力道站起身,小声说:“我只是想走走,眼睛瞧不见,不小心被绊倒。”
惊春不信她只是随意走走,方才主子的下属过来汇报情况,她早不动晚不动,偏偏挑在这个时候动,打的是什么主意,一看便知。
但也未戳破她,扶着她去躺椅上坐好,语气多少带了几分不耐:“姑娘你若是要去哪,一定要叫奴婢,你自己走,这里摔着那里摔着,届时主子知晓,又要罚奴婢未照看好你。”
姜予宁在青楼从未有人用这种语气和她说话,当即心里委屈。
她眼睛瞧得见时,谁不说她这双眼睛生得好,美目含春,一眼深陷,多的是人争着抢着要来讨好她,哪里轮得到被一个婢子冷嘲热讽。
没再接惊春的话,她撇开头,闭着眼,一点都不想听到惊春说话。
惊春又为她敷了药,端来汤药给她喝,几日过去,连颗蜜饯都没有。
若不是想眼睛好起来,她等惊春走了,就算是扣嗓子眼,也要把药吐出来。
西厢房内,暗卫将京城动静汇报给萧寒山,听完后,男人冷嗤一声,“想趁着我不在京城动手脚?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妄想扳倒孤。”
“如今他唯一能倚靠的镇南将军已死,焉能斗得过孤。”
萧寒山下了令,“继续监视,孤倒是很好奇,这群人还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暗卫领命退下,片刻后惊春敲了门,等到里头传来一声“进”,她才敢进去。
便见主子正提笔批阅信函,怕打搅到他,便说待会再来汇报。
萧寒山眼也不抬,“直接说。”
惊春立即说:“那位姑娘这几日总是念叨着要见您一面,奴婢自作主张回绝了,可今日您有要事要商议,她竟然还发出动静,险些被那几位瞧见。”
她小心瞧了眼并未有所表示的男人,心一横,直接说:“奴婢伺候她时,发觉她有意无意想要接近您,恐会影响主子大计。奴婢斗胆,请主子处置了她!”
此话说完,惊春跪地叩首,房间内一片寂静。
萧寒山终于抬眸,看她的眼神不耐,“你可知,孤带她回来的意图是何?”
惊春心一颤,“奴婢不知。”
清脆的掷地声响起,惊春身子震颤,连话都不敢说。
“既然不知,你哪来的胆子,敢要求孤做事?”
惊春立刻磕头,连连说自己做了错事,求他宽恕。
“既是知道错了,你该知道这么做的下场。”
惊春动作一滞,不可置信,想到那晚主子将那女子带回来时,分明丝毫不关心她的死活,自己也是担心那女子会坏了主子的计策,才会斗胆提出建议。
没想到竟然和自己猜想的完全不相干。
她重重一磕头,“奴婢,知道了。”
惊春步伐艰难地走出去,往姜予宁住的客房投去不甘的目光。早知这样,她就叫别人去伺候,又怎会被主子罚!
萧寒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