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颊上印下一个吻,唇瓣的温度烫得他冰纹都泛起了微红。石飞扬故意板起脸道:“没正经。”怀里的石念襄却像是看懂了什么,突然咯咯笑起来,小手拍打著他的胸膛。
他低头看著儿子粉雕玉琢的小脸,又看看郭芙羞红的耳根,终究忍不住笑出声,调侃地道:“再闹,念儿该笑话他娘了。”郭芙却不管不顾,伸手环住他的脖颈,鹅黄战袍的袖子滑下来,又俏皮地道:“我就是要闹。”她的鼻尖蹭著他的下頜,声音里带著几分撒娇,软糯地道:“你这七天光顾著廝杀,连看我的时候都少,如今贏了,该好好补偿我。”
走进內室,暖意扑面而来。郭芙亲手绣的鸳鸯锦被铺在床上,被角绣著小小的“石”字和“郭”字,挨得紧紧的。她从石飞扬怀里接过石念襄,小心翼翼地放在摇篮里,又转身倒了杯温热的茶,递到石飞扬唇边,柔情地道:“这是我用桃瓣晒的,你尝尝,有没有当年桃岛的味道?”
石飞扬就著她的手喝了一口,清甜的香在舌尖蔓延。他抓住她递杯的手,指腹摩挲著她掌心的薄茧——那是练剑留下的痕跡,却比任何珠宝都让他心动。
他认真地道:“比桃岛的还好,因为有芙儿的味道。”
郭芙的脸更红了,抽回手去整理他的玄甲系带,指尖却故意放慢了动作,一下一下,像是在数著彼此的心跳。她娇嗔地道:“油嘴滑舌,当年,你可不是这样的,那时见了我就躲,像只受惊的小兔子。”
石飞扬感慨地道:“那时的我,失去了家国,人生处於最无奈的时候。”握住她的手,將其按在自己胸口,又深情地道:“如今,有芙儿撑腰,有扬州、金陵、镇江、苏州这些地盘,为夫已经重新有底气了。”
摇篮里的石念襄突然哼唧起来,郭芙连忙走过去,轻轻拍著婴孩的背。
月光从窗欞照进来,落在她的侧脸上,將她的轮廓描得柔和了几分,鹅黄战袍的光晕里,她美得像一幅会动的画。郭芙笑著回头,眼里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幸福地道:“你看他,眉眼像你,鼻子却像我。长大了定是个让姑娘家心动的模样。”
石飞扬走过去,从身后轻轻环住她的腰,下巴搁在她的发顶,低声道:“不像我最好,我不想他像我这般,让心爱的人牵掛受怕。”
郭芙转过身,踮起脚尖吻上他的唇。
这一次,不再是匆匆一触,而是带著七日夜的思念,带著生死相依的篤定。
月光下,摇篮里的婴孩睡得安稳,嘴角还带著甜甜的笑意。
石飞扬抱著郭芙,郭芙靠著石飞扬,彼此的心跳在寂静的夜里合二为一。
幸福的时光总是很短暂。
翌日清晨,廝杀声由远而近地传来。
石飞扬一惊而醒,轻轻移开怀中的郭芙,洗漱更衣,飞身而出。
此刻,北门城楼的横樑已经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金轮法王的五轮飞旋著撞断最后一根立柱,铜轮边缘的锯齿沾著唐军士兵的血肉,在朝阳里泛著妖异的红光。
这位吐蕃国师的藏袍已被汗水浸透,露出右臂虬结的青筋——那是“龙象般若功”练至第十重的徵兆,掌风未至,城砖已簌簌发抖,裂缝中渗出的黑血在地面匯成小小的溪流。
“杨过小儿,纳命来!”金轮法王怒吼著,他的左手突然掷出银轮,轮缘擦过小龙女的白衣,將她肩头的青丝削落一缕。银丝飘在空中的剎那,被杨过的玄铁重剑捲入剑风,他独臂抡剑的势道竟让空气发出呜咽,重剑与金轮相撞的巨响里,还夹杂著郭襄在箭楼的惊呼。
那十四岁的少女郭襄正扒著垛口,手里紧紧攥著杨过送的“金针”,银簪般的金针已被汗水浸得发亮。她看见金轮法王的铜轮砸向杨过的后心,突然从箭楼掷出枚绣针,针尖虽伤不了法王,却逼得他身形微滯。“杨大哥小心!”郭襄的声音带著哭腔,绿萼裙被城风掀起,露出里面打著补丁的褻衣——那是黄蓉用自己的衣裙改的,此刻却被她踩在脚下,全然不顾体面。
杨过的重剑借著这微滯的空隙突然变招,“重剑无锋”的势道化作“破剑式”,剑脊顺著金轮的锯齿滑上,竟將铜轮的轴承生生绞断。
他瞥见郭襄冻得发红的鼻尖,便对小龙女喊道:“姑姑护著襄妹!”玄铁剑突然脱手飞出,直插金轮法王的面门,自己则借著反震之力扑向银轮,左手仅剩的衣袖捲住轮轴,硬生生將其拽得改变方向,银轮擦著郭襄的髮髻飞过,钉在箭楼的横樑上,箭羽般的锯齿嵌进木头半尺深。
小龙女的“玉女素心剑”此刻如白蛇出洞,剑尖点向金轮法王的“膻中穴”。
她白衣上的血跡被风吹得猎猎作响,那是方才为护杨过被铜轮划伤的伤口,血珠顺著剑穗滴在地上,与郭襄掷出的绣针滚在一处,竟像是两颗相依的红豆。
“过儿,用『双剑合璧』!”小龙女的银铃在廝杀声里格外清亮,那是他们在古墓练剑时的暗號,腕间的银链突然绷直,缠住杨过飞来的玄铁剑剑柄。
杨过的左手握住剑柄,与小龙女的右手在半空相触,两人的內力顺著剑脊交匯的剎那,金轮法王突然感到一股沛然莫御的力道——那是“玉女心经”与“九阴真经”的合力,混著杨过独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