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萧公子!”
席初初勒缰的手骤然收紧,半晌,她声音在雨声中果断沉着。
“立即调头,去刑部大牢。”
玄甲军当即如黑色铁流转向刑部,她猩红披风在雨中翻卷成血旗。
待赶至时,眼前景象让她浑身血液倒流
暴雨正冲刷着檐角狰狞的陛犴石像,青铜牢门上“明镜高悬”匾在闪电中摇晃,映出地面积水里漂浮的断箭。
萧瑾单膝跪在泥泞里,那身云锦裁的月白斓衫,如今被血污和尘泥染得斑驳,左肩插着半截断箭。他身后是二十余名死士结成的残阵,人人带伤却死冲刑部大牢。
刑部守卫的弩箭已三面合围,危机一触即发。
“玄甲军听令!”席初初眼色一冷:“压住弩阵,不允许任何一支箭突破防线!”
玄甲铁骑如黑潮切入战场,盾墙“轰”地隔开厮杀双方。
“陛下!不可一”
影卫的惊呼未落,席初初已纵身跃下马匹。
玄色衣袍被雨浸透,沉甸甸贴在她单薄的身躯上。
她在雨幕中,踏过满地箭矢,金线绣的龙纹被血污浸染得斑驳不堪。
这时一支金翎箭破空而来,正中她发冠,珠玉进溅间,女帝冷冽拂袖转身,一头青丝倾泻而下,她的身影已不可阻挡地站在双方交战的中间。
也来到了离萧瑾最近的地方,她挡在他身前,以绝对守护的强硬姿态。
“全都给朕停下来!”
死寂中,刑部那头的守卫与官兵一下惊呼起来。
“是、是陛下?!”
“怎么会是陛下?”
“赶紧停下,莫误伤陛下了!”
箫瑾也看到了她。
大雨磅礴,只她束发的金冠不知何时遗落,长发湿淋淋贴在苍白的脸颊,更看见她右肩裂开一道口子一分明是方才硬闯箭阵时受的伤。
他抬眼见是她,忽然轻笑,染血的唇勾起惊心动魄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