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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1 / 3)

倚寒知宁宗彦厌恶她,他介怀自己,可她根本没心思介怀,他是凌霄侯,是征战西北的将领,她只想知道他腿的情况。

如果他的腿真如自己所猜,那宁宗彦说不定会有私藏诊疗的法子。

也许这个法子旷世罕见,也许是有什么药能续命。

即便是拼了她这条命,她也会夺过来的。

除了展示自己的作用和无害,倚寒没有别的法子,太过冒进的后果她已经感受过了。

二人间的距离隔了有一丈远,倚寒很识趣的保持了距离,免得被他视作虫蝇驱赶。

即便是现在,她也是强忍着恐惧。

她笃定裴氏与殷老夫人应该都不知道,至于为何,倚寒只能想到像他这种的男人好面子,不愿把自己的弱点展露。

她听到宁宗彦冷漠又讥讽的质疑也没有生气,只是低顺的解释:“衡之多年旧疾,我日日为他针灸。”

她的语气软了下来,示弱的意味很足,她想告诉对方她是无害的,没有别的意思。

宁宗彦闻言神色略松,可即便如此,他也不会用一个不熟悉的人冒险。

“祖母的腿乃是曾经战场上落下的旧疾,与二弟无关。”

言外之意,不必操心了。

倚寒有些失望,可救了老夫人,就能叫宁宗彦放下戒心,她讨好的说:“兄长所言甚是有理,那倚寒想在旁观看,这样对祖母也能多些了解,日后学会了,便可就近为祖母解痛。”

宁宗彦闻言终是转过了身。

他今日未着玄色,反而是一身偏书卷气的月影白氅衣,少了一分冷硬,添了一分儒雅。

只是那抹高大的身影仍旧压迫感极强,倚寒心头一颤,多年未见,他当真是如修罗一般。

他眼尾微微下垂,形状却偏细长,在一双剑眉下冷如寒星,锐利似箭,盯着她双腿发软。

但她仍旧强撑着笑意。

“你这般殷切,为何?”宁宗彦仍旧觉得她心术不正,或是讨好祖母,有谄媚之态,或是朝三暮四,对自己仍有招惹之意。

宁宗彦微微眯了眯眼睛,更倾向于后者。

毕竟当年她就是这般死缠烂打的。

倚寒做出恭顺之态:“我不过是想替横之尽孝罢了。”

她忐忑的等着宁宗彦松口。

“今日酉时。”宁宗彦冷着脸撂下一句便转身走了。

倚寒反应了半天才理解他这是在告知自己时间,松了口气。

她回到兰苑后裴氏正在与崔衡之说话,把今日与众人商议的结果告知了他。

崔衡之闻言蹙眉:“母亲,这太麻烦了。”

裴氏忍俊不禁:“我的儿,这高门贵胄的人家,做什么都要大张旗鼓,这是规矩也是体面,这宴席不单单是为你,也是为我,为你妻子。”

崔衡之神情有些局促:“母亲说的是,是儿子短视了。”

“无妨,待的日子久了,你便什么都懂了。”

“母亲。”倚寒静静听完进了门。

崔衡之抬头笑意多了些:“矜矜。”

“今日腿可疼?我又琢磨了个草药敷腿的法子,你试试。”

裴氏也道:“我已叫人发了告示,若是有人能治,便是千两白银也值得。”

这两日已经陆续有大夫上门,均是无功而返,话里话外都是那一句,油尽灯枯。

倚寒心头发涩,带起阵阵闷痛。

崔衡之早就已经接受了现实,只是他放心不下矜矜,这两日他晚上睡得越来越短,时常被病痛折磨。

他能感觉到矜矜睡得很不安稳,时而惊醒,便会摸一摸他,然后再睡去。

亦或是惊醒后再也睡不着,呆呆地坐起来看着他。

崔衡之既要忍痛又要装作熟睡免得她担心。他偶尔也期望自己的生命流逝慢一点,但他也知道,自己于矜矜而言是拖累。

宁绾玉看着倚寒给她兄长扎针,忍不住撅嘴呼呼,崔衡之被逗笑了,忍痛说:“你二嫂嫂针法精湛,扎一针就不疼了。”

裴氏摸了摸宁绾玉的脑袋,就要起身离开,倚寒去送她。

“你随我来。”裴氏收敛了笑意道,倚寒默不作声跟着她出了兰苑。

“母亲,今日之事是我冲动了。”她很主动自己先认错。

裴氏却道:“你是有些冲动,不过无伤大雅,左右为着老夫人的心是好的,日后也多往老夫人那儿走动,多为宗迟尽孝。”

倚寒低眉顺眼:“是。”

裴氏又拉着她诉了一顿苦,说自己这些年是多么的不易,而后目光肃然地盯着她:“你既已嫁进了公府,便要孝顺长辈、侍奉夫君,恪守妇德。”

倚寒没听出她的意思,低低的应了声。

送走裴氏,倚寒回了兰苑,开始捣弄药材。

“我来帮你。”温煦的音色宛如春风一般,倚寒抬头,见他走了出来,“我来就好,你坐在旁边陪我吧。”

崔衡之闻言坐了下来,紧紧挨着她。

“酉时我要去祖母那儿,冯家的人会来。”倚寒与他细细说着自己的打算,又说起了自己对宁宗彦的猜测。

他们夫妻亲近,没什么好隐瞒的。

崔衡之闻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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