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的面额,毛票才是最常见的面额。人一多,陈东风也就没了兴趣。
他很讨厌这种身边围着人的感觉。
尤其是还有几个长辈依仗辈分,时不时还要对他的牌技指指点点。
“你刚才应该直接用飞机报牌,这样就能直接打春天了。”
“对,我也是这么觉得的,年轻人还是嫩了些。”
陈东风闻言越发烦躁,脸上到没有任何表现。
都是一个姓的乡里乡亲,往上几代人还有亲戚关系,他也不好说什么。
“哎呀,你这怎么又出错了,你就不该过,直接下大鬼,你看,他接过去打连对,直接就给你的大鬼饿死在手里了吧。”
陈东风额头青筋跳了一下,笑容满脸看着指点的人说道:“三叔,要不你来,我技术不行,你来打。”那人讪讪一笑,连忙摆手:“不了不了,你们年轻人玩就行,我们年纪大和你们打不合适,你看你这孩子,指导你两句怎么还急了。”
倒不是他不想打牌,只是陈东风他们牌桌上的赌注太大,他就是兜里的钱全部掏出来,都不见得能叫一把地主。
陈东风笑眯眯的看着他:“是这样啊,我还以为你是没钱才不打呢,差点误会你了。”
不等脸色聚变的三叔说话,他又爽朗一笑:“开个玩笑,你不会当真了吧。”
“三叔”只能满脸通红的落荒而逃。
就在陈东风收回视线的时候,一声呼喊传入他的耳朵。
“要不我来一把。”
陈东风眉头微皱,看向了声音传来的方向。
说话的是一个三十来岁的青年,穿着白衬衫黑西裤,梳着个大背头,倒是与四周穿汗衫衣服的人群显得格格不入。
陈东风有些懵,一时间也没认出这个人来。
倒是围观的人显然对这人很熟悉,纷纷起哄。
“赖山,你还有脸来?你有钱吗?”
“就是,鸡也卖了,猪也被拖了,这是准备卖房子了?”
陈东风这才想起来,这个时髦的青年就是下树村的最丧心病狂的赌徒,赖山。
说起来,赖山可不是一个什么街溜子,反而是有一份国营企业的工作,虽然不体面,但好歹也是吃皇粮的人。
赖山是一个矿工,在尹照华的国营煤矿下井。
既然是井下作业的人,那一身肯定也不会干净,满脸煤灰黑乎乎也是很正常。
不过赖山不一样,这人特别好面子。
虽然是一个旷工,但他去上班从不会邋里邋遢的去,而是衬衫西裤皮鞋出门,到矿井换了工作服才去干活。
等下班,他又会洗得干干净净换上衬衫西裤回家。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煤矿上的领导,哪里像一个下井作业的矿工。
如果只是这样,那别人顶多会说赖山好面子,或者爱干净,倒也不至于嘲笑他。
但是赖山这人还有一个特点,就是喜好赌博。
每个月发点工资,人还没回家,钱基本就输得差不多了。
根本不在意家里人的死活。
甚至有的时候手痒难耐,他吃完晚饭就会挨家挨户串门赌博。
赌博这种事,看似有赢有输,但其实就没有赢的,都是输家。
因为赢的钱不是钱,马上就会挥霍掉。
而输钱了,人又会想着翻本,越陷越深。
不劳而获的事情做久了,这人也就对打工这点小钱看不上,久而久之,人就成了废物。
赖山就是这样,越输越多,欠了一屁股的债。
都是一个村的,赖山还不起,别人自然会上门要。
牵猪抓鸡只是常规操作。
这也就导致他家原本还算富裕的家庭一落千丈,反而过得还不如那些脸朝黄土背朝天刨食的农民好过。陈东风之所以记得他,那是因为赖山后来可是把女儿两百块卖给隔壁镇的一个傻子家做媳妇。他女儿绝望之下也是直接当天就上吊自杀了。
没办法,买了她做儿媳妇的那个家庭防着她会跑,嫁进门就给她锁在了屋子里。
等傻子家送信回赖山家里的时候,赖山还不在家。
因为他拿着那两百块钱在镇上赌钱还没回来。
等赖山知道女儿上吊这件事以后,已经是晚上了,尸体都已经僵硬了。
输得精光的赖山回到家,看见女儿尸体的时候,第一个想法不是暴怒,而是欢喜。
欢喜还能敲诈傻子家里一笔。
不等别人劝说他,他是直接背起女儿的尸体就去了傻子家。
大家以为他是去算账,同村的人也跟着过去看看。
等众人到了傻子家,顿时也是被赖山的操作惊掉了下巴。
只见赖山把女儿尸体往傻子家门口一放,张嘴就要傻子家赔钱一百块,不然就报警抓傻子家。更离谱的是,傻子家最后讲价讲到五十块,赖山也答应了,前脚借过钱,后脚就跑去赌博。陈东风当时还叫住提醒他女儿的尸体还在门口。
赖山是头也不回的说让傻子家直接扔山洞里就算球。
这就是陈东风对赖山的印象,丧心病狂。
吸完女儿的血吸老人,逼得他父母到处去给人做活回来给